江池青砚

十万次艾卡西亚暴雨

【灿勋】你讲错了哦


*高中数学老师灿×研二实习老师勋


*我也想要他们教数学(虽然还是学不好


*谁没有被数学虐过呢


  





  朴灿烈现在心情很不好。


  开学又要带新高一,搞不好还得再带个实习生。为什么不能只教高三呢?三个月的暑假它不香吗?朴灿烈叹口气,第无数次羡慕只带高三化学的金珉锡。


  九月一号是个大晴天。朴灿烈裹着一身热气冲进数学办公室,看见里面早早的就有一个小孩。那个男孩子听见开门声受惊似的回头,带着点不安的拘谨。


  “我叫吴世勋,是跟着您学习的实习老师。”小孩站起来恭谦地弯腰,声音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奶音。朴灿烈这才发现叫他小孩真是委屈他了,明明比自己都矮不了多少,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站在那里,眼神明亮,像一株清秀的小白杨,泛着浅浅的书卷气。


  “我是朴灿烈。”朴灿烈冲他笑笑,尾音拖的老长,“小吴老师啊,你数学都还记得吧。”不是他故意找茬,自己都没学懂的实习生他真见过。


  吴世勋的脸一下子拉下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朴老师,我大学专业课成绩都、是、优、秀。”


  啧,朴灿烈心想,果然还是个小孩。


  


 


  “……既属于集合A又属于集合B的元素构成A和B的交集,”朴灿烈写完板书转过身,“所以如果A∩B=B,我们……”他猝不及防看见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吴世勋,听课本放在屈起的腿上,手撑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不甚明显的弧度,像是欣赏珠宝的艺术家。朴灿烈后半句话就此卡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们就说A包含于B。”


  底下哄堂大笑,朴灿烈看见吴世勋的肩膀不停的抖。吴世勋大概也发现了朴灿烈在看他,笑意几乎要脱离微笑的范畴朝着大笑去了。他及时偏过头,用修长的脖颈对着朴灿烈,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朴灿烈这才收回目光,屈起手指敲敲黑板,“不好意思,是B包含于A。”


  隔着七排课桌和五十多个学生,朴灿烈望进吴世勋眼底。少年人的笑意明媚阳光,却因着这个人清冷纯粹像皎洁的月亮。


  


  


  也许是刚开学的缘故,上学的日子慢的赶也赶不走。朴灿烈闲的没事,抱着吉他坐在吴世勋身边看他写教案,刘海放下来梳成妹妹头,很有点大型犬的意味——不过大型犬不太乖,时不时拨出一串音来干扰吴世勋。


  吴世勋终于忍不了了,伸手按住琴弦,抿嘴皱眉看着朴灿烈。他天生嘴唇薄,抿起来更严肃。可惜过分干净的眼神和微微鼓起的腮帮让他显得像个朝大人赌气故作老成的小孩。“朴老师,为什么你一个数学老师会在办公室放吉他?”


  吴世勋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数学老师,似乎浑身上下最突出的标签就是中年发福和秃顶。他环顾四周,撇撇嘴,为什么朴灿烈的办公室那么大?一个人占了会议室大小,像休息室一样。


  朴灿烈笑着揉了揉吴世勋的头发,把他柔顺的垂在額前的刘海揉的乱七八糟。然后捧着吴世勋的脸扭到电脑前,“专业课优秀的吴世勋同学,这里写错了哦。”


  吴世勋顺着朴灿烈的目光看电脑屏幕,“f(x+3)=f(x-3)的周期为3”明晃晃映在上面,白底黑字抵赖不得。他顿时连耳根都泛上了害羞的樱花粉,飞快的改过来,嘴里不依不饶的嘟嘟哝哝,“呀,朴灿烈你不要再打扰我啦 真是烦死了噢!”


  朴灿烈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的大笑,放下吉他又揉一把吴世勋的头发,“你慢慢写,我出去了。”


  门开了又关,吴世勋坐在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属于朴灿烈的办公室里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看关上的房门,重新开始写教案。


  


  


  朴灿烈是没想到,现在女高中生的胆子已经大到敢在实习老师办公桌上放情书了——喷了香水的那种。拜她们所赐,朴灿烈难得早到一回,就被满屋子腻人的香味齁的打了个喷嚏。他果断把一堆教辅资料里最显眼的几个粉色信封丢掉,心里把那几个女生的名字过一遍,准备上课去好好教训她们。


  结果他一回头就看见吴世勋站在门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表情很是精彩。朴灿烈被看的无端心虚,很快壮起胆子,大着声音像要说服自己一样,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有人给你送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给你丢了。”


  吴世勋大概第一次见到把丢别人东西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一时间有点想笑,堪堪用一丝理智维系着严肃的表情,笑意在理智的冰面下肆意奔腾。“为什么丢啊?”言语间是不自知的期盼。


  朴灿烈一愣,心中想法不过脑的脱口而出,因了撒谎的紧张,声音低哑,“因为…乌鸦像写字台?”尾音的余韵甚至是上扬的,无端有了撩拨人心的力量。


  他看见吴世勋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瞬,然后眼角下垂弯成月牙,汹涌的笑意一下子冲破理智争先恐后的展露出来。


  “别动我教案。”最后吴世勋只说了一句话。


  


  


  朴灿烈今天去开教研会,吴世勋给学生代课。他刚打开他的备课本,就看见一张白纸从里面掉出来,飘到他脚下,正中央是两行黑字。


  然后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就看见他们一向清冷不愿意笑的实习老师,在看到一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之后,难得弯了眉眼。


  吴世勋在纸上添了两句,若无其事的开始在黑板上抄题。


  朴灿烈开完会回办公室,一眼就看见《考点》上多了一张白纸。


  纸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


  上面两句他很熟悉,毕竟是他开会前才匆匆忙忙写的。


  “如果{吴世勋}∩{朴灿烈}={朴灿烈},我们就说朴灿烈包含吴世勋。”


  这句话被人划掉了,下面补上了另一句。


  “朴老师你又错了,是吴世勋包含朴灿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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